叙述我的求学历程85后,农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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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天天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当你某天回首,却发现一切已经都不同了……

  1987年,寒冬,在南方的某个山村里,妈妈经过了一天的阵痛,我终于出生了。(后来长大以后,听我妈说,那天又正巧有个亲戚结婚,所以家里人都去帮忙了,我妈还要喂猪什么的,一天的阵痛够折腾她的。而生我哥的时候阵痛没那么厉害,所以我妈说我从在她肚子里就不听她的话。)出生后,我体质比较差,经常感冒咳嗽哭闹,还严重到得了肺炎。而我妈还要干农活,奶奶年岁已高(我爸是最小的儿子),妈妈带我是十分辛苦的。

  到了我四五岁的时候,哥哥已经六七岁,开始上学了。那时候他就带我去上学。(当时,我们那边就是这样,哥哥姐姐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去学校,因为父母都要干活。听哥哥说,当时我还挺乖,不哭不闹,还得到他老师的表扬。)放学,哥哥就会带我回家,给我洗脸洗脚,然后生火做饭,等爸妈回来炒菜。爸爸妈妈干农活很辛苦,有时候很晚才回来,等的我和哥哥都睡着了。哥哥,从小到现在就一直很疼我,从未骂过我,从未跟我争抢吃的东西,玩的东西,反而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到现在我工作了,也是这样。所以,现在我工作了,有了自己的收入,也会对我哥哥很好。

  六岁的时候,我上了幼儿班。幼儿班的学习生活,记得比较模糊,只有一件事,稍微印象深刻,就是第一节画画课上,老师教我们画旗杆和国旗。我画好了旗杆上的菱形,当时同桌说我好厉害。我就好高兴。不知道为什么,这件小小的事,到现在却依然能记忆犹新。只不过,当时那个同桌(忘记她姓名了)第二学期就搬家了,然后至此没见过面了。或许第一次画画就受到夸奖,让我在小学的时候格外喜欢画画,看到什么就会画下来,日历、挂历、书上的插画(唐太宗、天安门等等)、明星片上的人物(美少女战士、HOT等等)都画过,房间的墙上贴满了我的作品(后来被蟑螂吃的坑坑洼洼,爸爸仍舍不得撕掉我的画,直到前年,妈妈打扫房屋,全都撕掉了。嘻嘻,不过,我有用手机照下来几幅保存哦!) 当然,当时农村的孩子,有钱读书已是很不错了,根本就不会想到培养我画画这个爱好。

  七岁的时候,该升学上一年级了。可是,学校说我是下半年出生的,周岁不够,让我再读一年幼儿班。妈妈觉得幼儿班就是玩,学不到知识,于是求校长让我升一年级,一年级读两年。最后多交50元学费,校长同意了。(50元,对于那个年代,对于我家,是很多很多的)。那时候,村里的农民就是靠种田,种桔子挣点钱。我爸兄弟多,所以分家的时候,我家就分到了不到两亩的水田,当时又要缴公粮,所以也只能基本一家四口够吃的了。而种了些桔子树,桔子要长的外观漂亮,是经常需要打农药的(所以现在我剥桔子吃,都会先洗桔子,剥的时候尽量不让手接触到果肉),而桔子的价格在当时能卖到5毛钱一斤,那已经是大价钱了。我记得二年级那一年,一斤一分钱都没人来收购(有了这段经历,我现在很少会自己去买桔子吃,觉得好贵)。 所以那时候,村里的女人们都会去砍芦苇杆,去摘樟树籽卖(我不能确定普通话是不是叫樟树籽,就是那种闻起来味道很重,听大人们说是用做樟脑丸),以贴补家用。

  一年级有四件事印象深刻,第一件就是数学课数小棒,我们在课前已经是10根一小捆地绑好了,共10捆,也就是100根。上课数学老师说大家要拆开绑好的小棒重新数一下自己的小棒是不是100根,比赛谁数的又对又快。同学们都拆小棒数着,唯独我觉得不用拆开也能数的清楚,于是没有拆开。可是被老师发现了,她说我不能参加这个比赛。当时我是很惭愧的,但心里也有一点点不服气。第二件就是上语文课,下课后老师拖课了,我尿裤子了。好丢人呐!放学回去的时候,拿书包遮自己的裤子,可是还是被一男生发现了,被他嘲笑啊!第三件就是第一年的一年级,任何考试,我都是没有试卷,只能自己再手抄一遍,我成绩还不错,所以到期末考,老师叫我代班上一个差生考试。第四件就是第二年的一年级,有次数学考试,我考了满分,老师拿这卷子给二年级的一些同学考试,他们都没得满分,我很受鼓舞。

  二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始规定要穿校服,所以就要买校服一套是45元。过年的时候,买新衣服,妈妈也给我买了件紫色棉衣,有两个白色毛球球的那种,我很喜欢,但是过年的时候,我还是穿校服。妈妈问我为什么不穿新买的?我说我们家没钱,又穿新衣服,会被别人说。

  三年级应该说是小学教育的一个转折点。开始学写作文了。当然是从写日记开始,记录一天的生活,这就是我当时写的日志,却被老师拿着在课堂上念,念完批评:这写的什么,记流水账!所以,很害怕写作文,写不好就当众被批评。这老师是代课老师,(哦,在当时,农村小学的老师70%都是代课的,就是没有教师证的),教学真的极差极差,语文课只会带我们念,然后听写,天天听写,不是课后生字听写,而是从课文里挑生僻的字,写错了,就罚抄,一字200遍。有个同学,有次被罚抄,用挂历的背面空白写的,密密麻麻。而且那时的电力不稳,农村会经常停电,点着蜡烛照样完成。有一次,我也被罚抄了400遍!有个晚上晚自习,这个老师检查我们的课本封面干不干净整不整洁,不整洁的就惩罚打手掌。她也是知道我们这些小孩子恨她这种教学方法的,临期末,跟我们说你们十年后可以找我报仇啊。呵呵,现在大家都各奔东西了。

  三年级的时候,我哥读六年级。那年,哦,应该是那几年,妈妈的身体很差,慢性肠炎,又经常头晕(现在好多,妈妈说其实那时候是身体太虚了,没什么吃的。一个月有吃一次肉很不错了。)有次爸爸带妈妈去市里的医院住院了,家里只有我和哥哥,有一天中午放学,我先回家,因为哥哥六年级老师拖课了。我回家,进房间,站在衣柜镜前照镜子(我那时候挺喜欢照镜子的,爱臭美,经常扎两小辫),惊奇发现,衣柜旁的地板上有一条黑黑的东西,壮胆往前看清,啊,蛇!怎么办怎么办,我赶紧跑出房间,关上门,又跑到学校去(学校和我家很近),可是哥哥还没下课。我又跑到学校门口,哭了起来,一同学路过问我怎么了,我说家里有条蛇。过了一会,二姨(二姨和我妈妈嫁同村的)和一个邻居看到了,我告诉她们家里有蛇,带她们回家看。可是回去,蛇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邻居说应该跑了。二姨说在找找,结果发现在砖头之间的缝里(房子是砖砌的,没有粉刷),拿了棍子赶出来最终把它打死了,小小的一条。

  四年级我没什么特别的,哥哥上初一了。中学是在镇上,我家离镇上,走路1个多小时。那时候家里没买摩托车,初中就住宿了,哥哥骑自行车上学,带着5天的大米和咸菜,周末回家。自行车是妈妈嫁给爸爸的嫁妆,当时凤凰牌的自行车。谁知刚骑了几星期,自行车被偷了,那个周末,哥哥走路回来。后来,村里比哥哥高一届的在学校却不爱读书的人帮我哥把偷自行车那个人教训了一顿,把自行车要回来了。这些人虽不爱读书,人却挺好的。

  五年级的数学老师人很好,长的也漂亮,教学质量也不错,我们都很听她的话,上课很认真。这里有两个插曲。第一件事,是有次单元考前,老师答应我们只要我们班考的好,就带我们去秋游看瀑布(就在我们村头深山里,有大概10多米高的瀑布以及好多小瀑布)。我们很期待地个个都努力复习考试,结果意料之中,大家都考的很好,达到了老师的要求。在我们满心欢喜的时候,可是校长却说不允许去野外游玩,出了问题,谁都负责不起。于是,班主任只好搁置了这个计划。但是,那时的我特别不服气,觉得校长怎能阻止,班主任怎能食言。于是,周末就私自组织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以及邻居的小孩(他们父母都是同意的)带上干粮,徒步走了3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目的,看到了水雾缭绕的瀑布,兴奋!最后大家也都安全回到家里。第二天周一上学,被学校知道了,就在课间操老师讲话的时候,把我们都喊上去站在全校学生面前,批评,尤其严重批评了我,后来罚我们挑沙子(当时学校在建老师宿舍)。班主任只是让我们写了检讨书,没有太多言语上的批评。不过,到了春天的时候,班主任真的组织我们去春游啦,班上的同学们超级开心,锅碗瓢盆,油米盐菜肉等等都分工带上,走路去春游,一路唱歌说笑,感觉超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这真是美好的回忆。第二件事,唉,还是我被批评。。。又是课间操,教导主任问每个班的班长平时作业谁不交的。其他所有班长都说全部都有交,只有我愣在那里,然后说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想一我不是课代表不是学习委员,我不知道谁没交作业,二班上有个同学压根不读书,全校都知道他不可能写作业交作业,难道我就说他?结果,教导主任听我的回答后,怒了,说我:不三不四当什么班长。听到这话我心里十分生气与委屈的,却居然没有哭。不知道谁没交作业,就用不三不四来形容来批评??事后,放学,我回家做饭(那天妈妈干活去了,爸爸在家,我爸不会做饭)。正在炒菜的时候,教导主任居然来我家了!!我爸就招呼他喝茶聊天,我见了他,一句话没说(我这人脾气是有点倔的,如果不是我的错,就怪罪我,我会从此不理这个人,至今也是这臭脾气)。炒好菜后,我就叫我爸吃饭,我没有叫教导主任吃饭,是的,我没叫。不过,我爸叫了,呵呵,大概,教导主任他也不好意思吃吧,就说不用了不用了,就走了。

  六年级,六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老师都是教课十分认真的老师。数学老师,比较凶,对成绩好的同学态度极好,对成绩差的同学极其凶,甚至言语中伤,这都是常事。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有个女生,成绩比较差那种,脾气也挺倔的。那天她戴着耳环来上课,刚好上课又开小差,被数学老师抓到,于是就批评她,说小学生守则里不允许学生戴首饰让她把耳环摘下,这女生就是不摘,然后就吵起来。后来,怎么结束的,我现在倒给忘了。。。六年级六年级还有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就是制作手抄报,在当时,我们感觉好高大上!

  初考,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了吧,虽然当时已经取消了凭初考成绩能升学到重点初中的政策,但是对我们农村的学生来说,初考依然任重道远。每个人都很紧张的备考。最终,初考成绩出来,语文老师十分高兴,因为我考了全镇第一,数学满分100,语文得了94.25仅仅作文扣分。老师说,如果往年,你这成绩都能去县里重点初中了!于是,村里传开了这消息,好多也为我惋惜。我妈妈却没有,她对我说,没关系,初中好好读,中考去重点高中也一样的。(其实,这点,从我入学,我妈妈给我教育是很好的,成绩考好,只是叫我不要骄傲,下次继续考好;若考差了,也不要灰心,下次进步就好了。还有,我妈也不会限制我课余玩的时间,她觉得作业做完了,该玩就玩会。后来,我三表妹,上学,成绩考差经常被她妈妈打,这点我妈是极其不能理解了,也经常说我三姨。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打,多让人笑话,读书是靠她自觉,不读,你再打也没用的。当然,这个我在读书方面从小就会十分自觉,这点不是厚脸皮自夸,是真如此,包括到了大学,读研的时候,我依然很自觉。)

  刚进入初中,第一次离开家住宿,第一星期的时候极其想家,6天是那么漫长啊(当时周六也是要上课的),至今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思家心情,躲在被窝里哭过。初一,除了语文数学,又增加了一门主课,那就是英语。英语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人长的小巧玲珑,脾气可是大的不得了,她的英语教学十分严格,严格到我们班上所有爱学习的人没有一个没被她骂哭过。记得第一星期的英语听写,我们居然就写不对,连我也没得满分。老师怒了:你全镇第一怎么得来的,不会是抄的吧。当时我站在全班同学面前眼泪难以抑制地掉下来。那一星期特别想家。(这里插件事,其实当时分班的时候,学校公布的我并不是在这个老师的班级,而是在隔壁班。后来听其他老师说,是这个老师去找校长,把我调到她班级了)。后来,整个班级的同学对英语的学习都是十分用心的。也很感谢这位英语老师,我们班的英语成绩基本都全校第一的,尤其是语法方面她讲解的是真好。还有上课笔记,她要求我们先快速记,像草稿一样,课余再重新整理,重新记一遍。现在想想这方法是很好的!帮助复习,帮助记忆!

  初二,春天的时候,腮腺炎在学校肆虐啊!每个班级几乎都有将近20人被传染,而我也被传染了。整整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也是我自上学以来第一次请假。所幸的是,我的腮腺炎症状并不严重,一个星期已完全康复了。但是请的这个星期,物理课刚好讲浮力压强方面的课程,没有听课,没有老师的点拨,即使靠自学,也使我在后来对物理有点恐惧。物理自此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总是在中上徘徊,而达不到上。初二的时候,学校为了创造良好的学习氛围,提出了建尖子班,就是从每个班级里挑选成绩好的学生组成一个班级,当然每学期要多交六百的学费。创尖子班的初衷,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对于乡镇里的普通中学,不好好读书的学生尤其是男生能占到六成,这些人就是不爱读书,喜欢惹事,顶撞老师甚至打架都是有的。他们只是不懂事罢了(今年正月初三的时候,初中十年聚会,正好几个不爱读书的人也来了,但他们现在也都成家,工作生活都过的不错,所以我觉得当时他们只是不懂事)。回到尖子班的话题,当时和我同班的有五个同学去了,而我内心也有点想去尖子班,但我知道家里条件不太允许,我回家只是跟爸爸说了有尖子班这回事,并没有表达自己的心思。爸爸说:“去了尖子班,那里都是成绩较好的同学,竞争会大,压力会大,老师也不会单单把心思放在你一人身上,有时候宁可在小河里当大鱼,也不要去海洋里当小鱼。”最后,我没有去尖子班,成绩在年级依然保持前六名!

  初三,到了初三才有了要面临高考的事实,才有了拼搏的节奏。那时候早晨5:30的教室,已是烛光闪闪了(6:10学校才统一开灯)。期间,老师为了放松大家的心情,我班和尖子班进行了一场篮球赛(我班当时是尖子班除外的纪律及成绩相对较好的)。我们女生当啦啦队,为我们班男生助威,不过他们很不给力,没有赢。但是我们班男女团结的气势让他们羡慕。中考前的模拟考,各科成绩出来,我的数学居然才120多分,这十分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次数学是简单的。被班主任批了一顿,爸妈也知道了,尤其是妈妈十分担心。第二星期,卷子发下来,却发现是老师把分加错了,整整稍加了20分。我当时的内心是十分不爽与委屈的。但更重要的是中考!中考结束,在成绩没出来之前,我在家踏踏实实帮忙干农活。有一天闲聊,妈妈说:“你报考的时候也没报一中缴费,那如果只差几分,你不能去一中(一中是我们那的重点高中),那可怎么办?你上次模拟考的时候,数学考差了,我其实是担心了几晚都没睡着。”我笑着说:“妈,你就放心吧,不用缴费,也能上一中的,上次那是老师把分加错了。”中考出成绩那天,爸妈还有哥哥都去山上干活了。我在家,是村一同学的爸爸告诉我可以用电话查成绩了。我当时紧张地按了几遍号码,才把准考证号身份证号等输入正确,听到总成绩666分,兴奋!害怕听错,又拿纸笔重新查询并记录成绩!确认无误后,我高兴,兴奋,激动,想与人分享我的喜悦,可是家人都不在家。我一次次走到路边翘首企盼爸妈哥哥的归来,一上午的时间感觉好漫长!终于,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大声的喊:“妈,我的成绩出来了,666分!”妈妈当时肩上扛着柴,气喘吁吁,远远的听到我说成绩,她立马又紧张,小步快走到家门口,把柴放下,我高兴的又说了一遍我的成绩,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都很高兴,来不及擦脸上的汗水,他们却又担心分数线的问题(这就是爱你的家人!)。我说,放心,肯定没问题的。最后,一切都很顺利,如愿以偿进入重点高中。

  高中,高中的学习生活是单调的,真正的是三点一线。虽说在高中是在县城,能玩的地方多,但我对高中的印象就是食堂,教室,哦,还有就是旧街道那里的农行,因为每个月要去取200块的生活费。食堂的一块钱一勺的炒瘦肉是很美味的,但一星期我只舍得最多奢侈两次。高一,拼命学好每一科课程,我的成绩却不算拔尖。期末,文理分科的选择,让我纠结,文科对我来说其实会学的轻松,但是那时大部分人都说文科将来不好找工作。(那时我是没有主见的,亲人里也没有见识丰富能给予点拨的),就这样随大流,选择了理科。理科的学习是应该灵活的,而我有些吃力,尤其是物理,面对各种力的分析,立马晕菜!我没有放弃,一直认真学习。这期间,哥哥读中专还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因为那所中专要升级为大专,如果要继续读,要交更多的钱。我家的条件是不允许的,虽然爸妈支持哥哥继续的读,但懂事的哥哥坚决说自己不想读了。后来,哥哥有给我寄生活费。

  高中,就是学习,学习,就来到了高考。对于农村里的穷人来说,高考就是改变命运的捷径!我很紧张,压力也不小,但依然要去面对。高考结束,当时学校的电话亭前排起了长队,我也在其中之一,大家都在给家里打电话,终于解放了! 每个考生对自己答的卷子多多少少心里早已有个数,我知道自己的理综卷答的不理想,可考试结束再去纠结已无用。当天晚上我们就毕业聚餐,唱歌,去网吧通宵了(我们女生在网吧也不会玩游戏,就看电视剧看到通宵,我记得我当时看林依晨的《恶作剧之吻》,呵呵)。第二天大家在宿舍开始整理行李,当时没有像现在的高考结束就撕书的疯狂,而是在整理行李的时候还在犹豫这书这资料这笔记要留着还是直接卖掉,每个人都在这么忧虑着。我也一样,整整一麻袋的书和资料都舍不得卖掉,最后都扛回家了。第三天拿到高考答案了,开始凭记忆估分(虽然当时已经改革了,是知道成绩再填报志愿,但我们还会给自己估分)。我给自己估了560分左右,这分数按往年上一本是危险的,但考差了我也没辙。第四天,扛着行李坐汽车回家了。我把自己的估分轻描淡写地告诉了爸妈,我表现的轻松,其实心里是不安与内疚的。他们没有责备我,只是说考完了就别多想了。

  等成绩的日子看似无所事事悠闲自在,内心的煎熬只有黑夜才知道。日子就这样来到了高考成绩揭晓的那天。我578分,虽比估计的多了十几分,也超一本线十几分,但却高兴不起来,这分数并没有把握能到重点大学挑选好的专业。当时网络也不及现在普遍,农村没有电脑,也没得查询哪些专业好。就这样参考往年的各大学录取线,随意填报了几所大学和专业,并选择了接受调剂。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果不其然进了第一志愿的大学,专业却被调剂了。当时想的是能进大学就好了,于是也挺开心的,家人也挺开心的。

  背上行囊坐上车,妈妈一转身抹眼泪了,爸爸陪我去大学报名。我强忍住。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哥哥省吃俭用寄了5000块给我(哥哥是不容易的,因为那一年春他才到深圳,工资才1000出头)。到了学校报名,我申请了助学贷款,虽说当年的学费凑够了,但我担心明年,后年的学费不好凑。大学的学习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适应的挺快。依旧的认真学习,参加社团,做兼职,拿奖学金。大学的学习生活不想太详细的描述,总结个人的观点:大一大二保证学习成绩的前提下,多参加有益的社团活动,大三认真学好专业课,多跟老师沟通,参加一些大学生项目,大三下已经要开始面临考研还是就业的问题了;大四无论考研还是就业都专心去准备。

  我有幸保研,虽然只是保了本校,但我的专业本身太冷门,保研能转一个专业应用方向,容易知足的我觉得还可以。读研的学习生活,比本科的时候要累很多,更多的是心累。你本科的很多同学已经工作,他们会有对社会不同的声音,你研究生的同学有的已经有就业安排,只是来拿文凭,你难免会去对比,你过年回家,亲朋好友会问,会觉得你读研了以后工资有多么高……有太多的你无法控制的外界环境左右着你,你说你真能一点不动摇真能沉心做科研?难。找工作的日子是焦急而又由不得你喊累的。网投了多份简历都石沉大海,联系好多家单位的人事,直接说今年没有招聘计划。这样的日子,没有人会安慰你,你也不用别人来安慰你,因为这是每个毕业生都要面对的历程,除非你家有关系。上天还是会眷顾努力的人的,10月份中旬,我就到一家事业单位面试成功,是的,我没有靠任何关系,全靠自己的不懈努力与信心!这家单位没到我们学校来招聘,而是去其他省份的学校招聘,我是在这学校的就业网站上看到,看到它刚好有招我们专业,单位地址又刚好是我家乡邻省。于是,就主动打电话联系:“您好,我是某某学校某某专业的应届研究生某某某,我在某某学校的就业网站上看到贵单位招聘某某岗位……”“嗯,可是我们单位不到你们学校招聘啊……”“嗯,我知道,某某学校离我们学校很近,我可以提前坐车过来参加招聘会,还有我的学习成绩及能力不会比某某学校的学生差的。”“呵呵……我知道,那你把简历先发到我邮箱吧”……就这样我把简历及简历里提及的所有证书等等的扫描件做成了一份PDF全发到该人事的邮箱。等了四天,终于接到面试的电话。是的,我跑到某某学校的招聘会现场去面试的。结果很成功。到单位上班后,人事科的人闲聊高诉我说其实他们当时的招聘初衷虽然也是我这个专业,但是方向并不是我学的方向,只是他们看到我真的很有诚意,于是就把这岗位给了我。所以,事在人为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当然,上班后又有新的无奈新的挑战。事业单位又怎样,工资并不像网上喷的那么高,硕士一个月到手就3600左右,而且没有奖金,没有过节费,中秋连块月饼都没有,房租自己交没有补助,吃饭吃自己的没有补助。加班没有加班费。在网上说这些是无用的,没人信,也会有人说嫌工资低你辞职啊。每次网上一说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工资的事,底下的评论全是喷的。所以无所谓别人的观点,重要的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工作,选择的单位,我还是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幸好爸妈及哥哥都是理解我的,不会抱怨供我读书那么多年,挣的还不如农民工,他们反而是告诉我,我们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每个月有稳定的工资,能够生活,能一个月攒几个钱,慢慢攒,这样就可以了。因此,我依旧乐观。我相信生活总会越来越好的!就像爸爸妈妈足够勤劳,我爸给人砌砖建房子,妈妈打小工,如今已经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新建了房子,彩电,冰箱,洗衣机,电磁炉,电热水器等等全都有了,但是我知道这都是靠爸妈的勤劳,爸妈的汗水,爸妈的体力,一分一分挣来攒下的。哥哥虽依然打工,但工资已经好很多,就是很辛苦。爸爸妈妈哥哥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最疼爱我的,如今我工作了,爸妈老了,哥哥快有自己的家庭了,而我不会忘记他们支持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我会孝敬他们,无论我的工资高低,我都会孝敬他们,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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